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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低低地一声呻吟。

    崔晔回过神来低头查看,举手在她额角试了试已经不像是先前那样冰冷脸色也正恢复但仍透出有些脆弱的苍白,连嘴唇也变作了灰粉色。

    一根发丝顽皮地贴在唇上他抬手,小心地拈起来顺便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往旁边理了理。

    眼前这张透着稚嫩的脸却早就遭逢过比她年纪更沉更重的、常人不可承受的挫折可怖经历。

    低低地叹息才起又熄仿佛檀香路里一缕轻烟随风散淡。

    崔晔抬手,按上自己额前,手上微微用力,像是要抹去万千忧苦。

    但又如何能够。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p;;不该容你来的,&p;;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阿弦,崔晔喃喃道:&p;;不该让你来的。&p;;

    这一次阿弦元气大伤,昏睡了数日。

    时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时有云朵从头顶的天空慢吞吞地飘过。

    坐在门口的竹椅上,阿弦耽天望地,最后盯着院子里那棵挂上翠色绿叶的树有所感叹。

    这长安果然不是好厮混的,长安的人比桐县要厉害,长安的鬼更是比桐县的猛烈数倍。

    她简直有些招架不住。

    就算此刻坐在夏日的太阳底下,晒得浑身都暖洋洋地,但一想到宫内所见萧淑妃,以及在梁侯地牢内的那只就像是一股寒意打心头升起,仍是让她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两个寒噤。

    虞娘子正捧着一弯腰从厨下出来,见状忙道:&p;;又觉着冷了?快把这药喝了。&p;;

    入夏后天儿渐渐热了起来,若是久在太阳底下站,甚至会晒得人头晕眼花,虞娘子摸了摸阿弦的脸,果然觉着微微地凉。

    阿弦瞥着那碗药:&p;;我不爱喝。&p;;

    &p;;明知自己的体质特殊,还敢挑,&p;;虞娘子道:&p;;何况这不是爱不爱的事儿,这是治病,又不是给你吃零嘴。&p;;

    她紧紧地盯着阿弦催促:&p;;别赖,快些趁热喝。&p;;

    阿弦叹了口气,皱眉慢慢地喝完,委实苦的不成,故意装出苍老哑声:&p;;我喝了这许多,也没见有什么用,反而像是要被毒死了,咳咳&p;;

    虞娘子忍笑:&p;;不要小孩儿胡说,这可是崔天官亲自派人送了来让按时服的,只这份心意就很有用,你还敢说有毒呢?&p;;

    &p;;什么心意,在哪儿?&p;;阿弦东张西望,又嗤之以鼻:&p;;我除了苦,什么都没感受到。&p;;

    虞娘子宠溺地看着她:&p;;你必然是这几天总是昏睡,睡得有些糊涂了,我是很知道的。&p;;

    说着又道,&p;;别在这里晒太长,都把脸儿晒黑了。&p;;

    额头的伤正在愈合,这两天屡屡发痒。阿弦举手想挠,又勉强停手,只在周围小心地抓了两把。

    忽然玄影从门外呼哧呼哧地跑了进来,在两人跟前摇尾吐舌。

    虞娘子忙去舀了新鲜的水给它端了过去,玄影低头,伸长舌头呱唧呱唧喝了半盆。

    阿弦笑道:&p;;你又去哪里野了?我不能出去,你倒是自在的很。&p;;

    玄影喝了个饱,才得闲抬头&p;;汪&p;;了声,又转头看向门口,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阿弦转头看去,果然见一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弦一看此人,本能地就想站起身来,手在椅柄上一握,却忙又坐稳。

    虞娘子回身,却也诧异:&p;;这不是陈中候么?&p;;

    来者正是陈基,手中提着两个纸包,垂手向着虞娘子笑道:&p;;是,您还记得我。&p;;将手中之物递上,&p;;这是给阿弦的。&p;;

    虞娘子不忙接,只看阿弦。

    阿弦咳嗽了声,想到先前崴了脚之事,无奈一叹,抬头问道:&p;;中候可是有事?&p;;

    虞娘子见她神色平和,这才接了过去,默然后退。

    陈基自在她身旁的台阶上坐了,道:&p;;我听苏奇说你在家里养病,好些了么?&p;;

    阿弦默默说道:&p;;横竖死不了。&p;;

    陈基打量她的额头,道:&p;;又是怎么伤着了?&p;;

    阿弦道:&p;;也没什么,时运不济而已,喝口凉水都能塞牙。&p;;

    陈基笑了笑:&p;;你呀,我看又是强逞能闹出来的。&p;;

    阿弦皱眉瞪他:&p;;好,就算我瞎逞能好了。&p;;

    陈基微笑:&p;;我又听说你终于不必在周国公府当差,而是要去户部了我想户部的差事有些琐碎清闲,兴许也不会有那许多危险紧要的时候,倒也是好。&p;;

    阿弦道:&p;;你又是哪里听说的?&p;;

    陈基道:&p;;这种消息传的自然最快。&p;;

    他见虞娘子不在跟前儿,就又低声道:&p;;听说是吏部的人特意向户部举荐的。我想,会不会是你认识的那位&p;;

    阿弦心头一震,知道他指的是崔晔,她本想否认,但是细细一想,好像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

    崔晔本就不喜她跟着周国公,只是她怕跟敏之翻脸的话会对陈基不利,因此才勉为其难。崔晔同许圉师关系又好,倘若是他暗中提拔

    阿弦摇头:&p;;你也只是瞎猜。这些没凭据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叫人误会。&p;;

    陈基笑道:&p;;这不是只跟你说嘛,没跟别人说。&p;;

    阿弦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屏息。

    当初陈基毅然离开,着实伤了阿弦的心,可虽然跟他相见的时候&p;;冷言冷语&p;;,但毕竟是打小儿的情谊,又是视作父兄般的人物,怎能说绝情就绝情了。

    何况陈基又三番两次地亲来找寻,言笑晏晏,若不是那夜给阿弦的伤痛太过鲜明,几乎就宁肯以为那并未发生过

    陈基听阿弦这一声叹,却笑着伸手,在她额头伤处旁边轻轻一抹:&p;;又怎么了,总是叹气,都要成为小老&p;;

    阿弦道:&p;;什么?&p;;

    陈基目光闪烁:&p;;心里如果有什么为难的,能说出来就说出来,别总是唉声叹气,像是个小老头子了。&p;;

    这话更叫人心酸若是在以前,对他当然是无话不说,可是现在么

    两人说话时候,玄影便乖巧地趴在阿弦身旁。

    阿弦垂头看着狗儿,问道:&p;;大你在金吾卫、一切可好?&p;;

    她最开始赌气不睬,到现在主动问起陈基心里明白,笑道:&p;;好的很。你不必担心。&p;;

    阿弦扭头:&p;;我没担心。&p;;

    陈基笑:&p;;其实还是我多担心你一些,不过看着有这位娘子贴身照料,也是安心多了。&p;;

    阿弦心里其实还有些话想问陈基,但毕竟先前&p;;决裂&p;;过怎能说无事就无事了,拉不下脸。

    陈基却是最懂阿弦的心意性情:&p;;我之前才去金吾卫,忙的也脱不开身,近来才有些空闲了,以后得闲便来找你可好?虽然是在长安至今为止我所知的来自桐县的,也只你我而已。&p;;

    阿弦不语。

    陈基往她身旁挪了挪,歪头看着:&p;;弦子,别生我的气了。好吗?&p;;

    心头的酸涩之意更重了。

    正在这时,玄影&p;;呜&p;;地抬起头来,盯着门口。

    未见其人,先听有人道:&p;;谁生谁的气呢?&p;;

    陈基即刻站起身来。

    门口处又走进一个人来,着浅绯色的官袍,长身轩昂,眉眼锋利,正是袁恕己。

    陈基垂首作揖:&p;;见过少卿。&p;;

    袁恕己打量着他:&p;;我以为声儿这么熟,原来是你。&p;;

    阿弦也正站起身来,却因坐了太久,陡然站起身来,眼前一阵发晕,摇摆欲倒。

    陈基就在身旁,忙抬手要扶住,谁知袁恕己眼疾手快,掠到阿弦身旁,长臂探出,早勾住阿弦的腰,将人揽了过去。

    陈基的手其实已经碰到了阿弦的肩,见状一怔,便又缓缓撤手。

    反往后退了一步。

    袁恕己皱眉:&p;;你、是在这里晒了多久?&p;;举手在她脸颊上抚过,却并不怎地热。

    阿弦定了定神:&p;;也没多久。&p;;将他的手掌拨开。

    忽然陈基道:&p;;我还要回去巡逻,就不多打扰了。&p;;

    阿弦才要说话,袁恕己笑道:&p;;快去吧,不然我还以为禁军里多闲呢。&p;;

    &p;;是,&p;;陈基作揖,又对阿弦道:&p;;好好休息。&p;;

    他转身往门外而去,玄影一直跑到门口相送,陈基笑着摸了摸它的头:&p;;好好地看家,别只顾到处乱跑。&p;;

    阿弦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袁恕己拉她一把:&p;;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进屋里说话。&p;;

    堂下对面落座,袁恕己道:&p;;他又来做什么?&p;;

    阿弦道:&p;;什么做什么,陈大哥不能来吗?&p;;

    袁恕己道:&p;;你还叫他大哥?&p;;

    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弦低哼了声,袁恕己笑道:&p;;我就说两句,也是替你不平,这样就不高兴了?脸本来就黑,这样一来更黑了。&p;;

    虞娘子正奉茶上来,闻言也道:&p;;都是在太阳底下晒的,我先前也说过,只是不听呢。&p;;

    阿弦道:&p;;黑点怎么啦?老人都说黑点儿好,皮实康健。&p;;

    虞娘子忍笑退了,袁恕己也忍俊不禁:&p;;你还想多皮实?是不是想变成昆仑奴那样儿?&p;;

    阿弦吐舌又翻了个白眼,袁恕己赞道:&p;;好,再做出这个鬼脸来,更像了。&p;;

    等袁恕己喝了茶,阿弦便问案子进展如何。

    袁恕己把那日沛王的书童报信,他从中听出蹊跷从而发现那青石之后骷髅一节说了。道:&p;;我怕你出事才赶了去,本想这次是真的不成功就成仁,谁知歪打正着,一定是你之前在假山洞里发现异样,才让崔晔假意回话实则传信给我的?&p;;

    阿弦道:&p;;当时我神志不清,只是也担心你找不到证据,反被梁侯狠咬一口,模模糊糊大概说了,有些不太真切,只记得阿叔向我保证说你没事&p;;

    袁恕己道:&p;;这就是了。&p;;

    便又把那青石后是韩王李元嘉早先消失的贴身侍卫一节说了:&p;;虽然张四供认说当初天风是去行刺的,但照我看来,当初韩王遇刺之事十分蹊跷,且人人都知道梁侯对韩王心有芥蒂,只怕遇刺之事,也是梁侯背后操纵,天风不知何故发现了此事,他对韩王最是忠心,且又性情冲动,亲自找上梁侯,多半是言语之中起了冲突,才无辜死在了侯府。&p;;

    阿弦想到那鬼凶恶的模样,忍不住念了一声&p;;阿弥陀佛&p;;:&p;;怪不得他的怨气那样大。&p;;

    袁恕己道:&p;;怨气大?&p;;猛然一震,倾身握住阿弦的手:&p;;那天你昏迷不醒,莫非是因为被、被&p;;

    阿弦忙将手抽了回来以前知道袁恕己不知自己是女孩儿,倒也相安无事,如今彼此都挑明了,每次身体偶有接触,阿弦心里总觉着有些古怪不自在。

    &p;;已经过去啦,幸好阿叔到的及时。&p;;

    阿弦握着手,朦朦胧胧想起那日的片段。

    袁恕己喃喃道:&p;;怎么又是他&p;;

    阿弦道:&p;;什么?&p;;

    袁恕己咳嗽了声,摇头。

    阿弦便道:&p;;对了,既然找到了这些证据,又有证人,梁侯这次应该是会伏法吧?&p;;

    袁恕己眉头深锁,忧心忡忡。阿弦诧异:&p;;难道还不能治他的罪?&p;;

    阿弦之前被崔晔送了回来,连着昏睡两日,期间神智恢复之时,便问袁恕己的安危如何。得知无碍后才又继续沉睡。

    但袁恕己因忙于审讯张四等,拟写奏折,因涉及的是皇亲贵戚,更加务必保证万无一失,因此竟忙的不可开交,并没有机会来见阿弦,这还是在梁侯府一别后初次相见。

    只是对袁恕己而言,辛劳艰险之后,终于让真相浮出水面,如今只差东风。

    保险起见,他不惜亲去寻崔晔,想请他帮忙判断,是否该将所有证据呈送武后,还是说直接面圣。

    意外又不意外的,崔晔叫他面呈武后。

    袁恕己思忖了半日,终于决定按照他所说的,进宫面见天后。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又把在梁侯府地牢里搜出的断齿、张四等人的证供递上。

    含元殿内静得可怕,沉默中,武后亲自将证供翻看了一遍。

    最后,武后道:&p;;既然此案更加涉及昔日韩王遇刺之事,非同小可,我是做不了主。&p;;

    武后自始至终面沉似水,无惊无怒,无喜无悲,叫人难测她心意如何。

    袁恕己正诧异,武后将折子等合起来:&p;;你很是能干,本宫看着也甚是欣慰,毕竟当初并未看错你,有拼劲且心细胆大,你二闯侯府的事我已听说了,敢赌上身家性命也要一寻真相,这才是我大唐的官员的气象。&p;;

    袁恕己万万想不到竟会听武后如此称赞自己,纵然心中对这位&p;;太过能干&p;;的皇后颇有微词芥蒂,但是此刻,袁恕己竟觉体内不由自主地有一股热血涌动,无端激奋。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道:&p;;多谢娘娘夸赞,这是为臣的本分,其实也的确有些逾矩过分之处,还请娘娘见谅。&p;;

    武后低低笑了几声:&p;;我是为国得了人才而欢喜,至于其他,不提也罢。&p;;

    她一招手,命宦官把所有折子都重还给袁恕己,武后道:&p;;虽然为了陛下病体着想,我才帮着处理政务,但这种大事,还得让陛下亲自处置为好。何况武三思是我的侄儿,于公于私,我都要避嫌。你去吧,让牛公公带着你去面见陛下,要如何决断,一切都听从陛下旨意,我遵从就是。&p;;

    袁恕己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向来一副&p;;大权独揽&p;;姿态的武后,在事关武三思性命的这案子上却选择了放手,她难道不怕武三思真的人头落地?还是说她当真是为国着想为君分忧的贤后?

    袁恕己有一瞬间的胧忪。

    牛公公领着他前去谒见高宗。路上,牛公公回头,见袁恕己剑眉英武,生得十分出色,不由笑道:&p;;袁少卿,你可真是个人物。从你没进京都之前就如雷贯耳,这进了京都,更是了不得了,简直要窜天呀。&p;;

    袁恕己道:&p;;公公您说笑了。&p;;

    牛公公道:&p;;这可不是说笑,你呀,的确如天后所说,真是个能人,以后必然步步高升,前途无量。&p;;

    袁恕己笑道:&p;;那就借公公吉言了。&p;;

    牛公公道:&p;;错不了。&p;;

    不多时来到了高宗寝殿,还未入内,就听到一声欢快地娇笑从里传来。

    牛公公叫一名内侍去传信,他自个儿回头小声道:&p;;这是魏国夫人在伴驾呢。&p;;

    袁恕己恍然。

    半晌,内侍出来道:&p;;陛下说,这件事交给圣后处置就行了,不必特来禀见。&p;;

    袁恕己微怔,牛公公不耐烦,举手推开那小内侍,自己进殿禀奏,一会儿果然听里头宣召。

    殿内,高宗坐在御座之上,旁边儿坐着的却是魏国夫人贺兰氏,忽闪着双眼打量袁恕己。

    袁恕己因觉着是在禀奏正事却让魏国夫人一介不相干的妇人在旁,似不妥当,正迟疑中,牛公公道:&p;;袁少卿,趁着陛下精神尚佳,你可还不快说?&p;;

    袁恕己知道这老公公是在提醒自己,当即不再顾及别的,便又如实将所查明种种向着高宗禀奏了一番。

    高宗且听,且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在地牢里发现韩王李元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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