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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长云说话之前，赵瑾括就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他抬袖掩饰了一下笑意，忽然起了兴致想逗一逗她。
“扶长云？谁允许你在这儿放肆的？”
虽然听出了赵瑾括话语中的意思，但长云早就急得不行，脱口而出：“臣的手下强闯内宫是因为晋王命他们不能离开臣一步！绝对不是有其他心思！”
赵瑾括眉头一蹙。
晋王扶澈……早知道他就不嘴欠问这些话了。
“好了，没事。你们都退下吧，长云随朕来。你的护卫也跟着来吧。”赵瑾括招招手，亲卫统领连忙上前，道：“皇上！您的安危……”
“朕心里有数。”赵瑾括的语气有些严肃，明显的情绪有些不好。
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有些莫名其妙，这皇上刚刚心情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翻了脸？不过伴君如伴虎，他知道这个道理，噤声对长云招招手，让她快点过来。
长云捏着袖中的记录，带墨影卫跟着赵瑾括走进内宫。赵瑾括一言不发走在前头，长云看看周围，这明显不是去御书房大殿的方向，不过气氛实在压抑，默默地跟着赵瑾括走。
直到走到御花园，赵瑾括才停下来。清晨下过薄雪，午后的空气清新，阳光正好，即便没有春夏那么绚丽多样的景色，银装素裹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风味，十分好看。
御花园中还有两个妃嫔在嬉闹，个个都俊眼修眉，天生的顾盼生姿。她们显然没有想到赵瑾括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又惊又喜的行礼，又在心中想着今天的装扮不够好看，会不会不招皇上喜欢。
看着自己的两个妃嫔，赵瑾括再次蹙眉。他转头看了一眼像株傲梅一样立于身后的长云，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都退下，任何人不得靠近御花园。”
刚才就有些不愉快，现在看着打扮艳丽的两个女人，赵瑾括感觉都有些头疼。果然还是长云，虽然一袭白衣有些素雅，但干净又舒服，看着都赏心悦目。
“是，皇上。”
两个妃嫔有些委屈的退下，长云看着有些好笑，这赵瑾括又是因为什么在闹情绪啊，眼前两个美人不是很脱俗吗？
赵瑾括又挥手示意所有护卫退下，在御花园外守着。墨影卫又想拒绝，不过得到长云的眼神杀之后也乖乖离开了。
“不准任何人靠近御花园，朕与刑部侍郎有要是相谈。”
清了场，偌大的御花园中只剩下了长云和赵瑾括，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几乎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长云看着赵瑾括的背影，感觉他有些孤寂。虽说他和赵瑾烈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毕竟也是一脉同生的兄弟，落到这个地步，两个人都会难过吧……
“说吧，你来做什么？”
赵瑾括的语气放松了下来，一边问长云一边在御花园中随意走动，欣赏景色。
“真雅兴。”长云偷偷腹诽，从袖中拿出那张记录，道：“皇上，臣在刑部大牢中提审了烈王，他已经部分认罪。”
“部分认罪？”赵瑾括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长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部分认罪的。
“这是烈王的口供，提审记录。臣审问，记录官员做记录，上官烨大人旁听作证。”
长云把手中的记录交上去，继续解释：“臣列出烈王的三个罪名，他只承认了自己和鲜卑共谋，觊觎皇位。漠南时的兵变，烈王说不是他做的。”
赵瑾烈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记录，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样形式的报告，所以感觉十分新鲜。他用拇指摩挲着纸张，问：“他和鲜卑共谋，觊觎皇位……这两条就已经是大不敬，足以治他于死地。”
“皇上，沈家大小姐沈弱水来求过情了，说……烈王有冤屈。”长云又说道，赵瑾括想了想，道：“朕会和沈家人打好招呼，不能让弱水坏事。”
长云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是恨赵瑾烈，但是无辜被卷入这场阴谋的红玉有什么过错，要承担这么多呢？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过了良久，赵瑾括才淡淡的出声：“长云，你要记住，为了我北朝江山的长久稳固，杀了赵瑾烈一个不算什么。”
看着眼前明黄色的背影，长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赵瑾括感觉到她的异样，转身和她对视，问：“在想什么？”
那语气，没有朝堂上的不可侵犯，没有下决策时候的决绝冷冽，平平淡淡，就像两个普通人之间在交谈一样。
被看出心思的长云抿了一下嘴唇，干脆直接问：“皇上……有没有过孤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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